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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不忍卒读。
扑面而来的沉重感。像所有普通人一样积满尘埃的家庭主妇的平凡生活,喧嚣,局促,压抑,尴尬。主妇带着无法逃离的绝望生活着,常常发出“我不想活了”这样的抱怨,仍旧要蓬头垢面地把自己挣扎,承受婆婆的无理取闹,子女的漠不关心和丈夫的熟视无睹。
这样的生活似乎面目丑恶,无可救药,带着尘封的冷漠外壳。这样的场景设置,你也许不会对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有所感触,因为他们就像你周围的路人甲乙丙丁,带着相同的烦躁和麻木,不知所以碌碌无为。这样的片段甚至让人感到厌恶。
死亡。
癌病不知道是多少剧惯用的桥段,然而无法否认的,这个转折给了下面所有的转变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一切都显露出最接近本质的面目。尘埃摇落,陈旧的生活像是被擦洗过的铜器,开始模模糊糊地发出久违的光亮。
让人无法承受的生活重担,此时突然变成离世的羁绊,开始成为生活值得留恋的理由——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却也是赋予了人生意义的重量,一个即将飘摇离世人的牵绊。爱在这个时候也才开始被记起,被导演一寸一寸地从一群平凡的角色里引动,缓缓铺展。死亡让一切郑重。
才有了这一场世界上最美丽的离别。生活并不是因为死亡从天而降就变得美好,但人却是因为死亡而变得清醒。人在悲伤里改变,噩耗下的家里反而是于悲凉中生出了脉脉温情。导演极会抓泪点:最细枝末节的体贴和最微不可见的生活片段,特写出来却都是让人心酸。
离别的痛苦和隐藏的爱一直是人无法逾越的高墙,也因此能够触动大多数观众的心。丈夫的歌声,仁姬推开房门见到的温室花园,儿子亲手为她画下的肖像,和婆婆温存的相拥话别,这样的浪漫温存与开头的喧闹冷漠是天壤之别,伤感和美好纠结在一起,成功点题。
这部电影让我想起再见萤火虫,都是摆明了催泪却让人无法防御的电影。不同之处是,这部戏的结尾慷慨地让一家人的生活在怀念逝去的仁姬的同时继续,平静美满。比之再见萤火虫的惨伤结局,感谢导演的心慈手软,我才没有在关掉视频的时候还心怀恻恻。
谢谢你,让我痛哭流涕。 也许,这就是命运,让我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