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万毕业生将涌向哪里(空前内卷的就业市场)

4月28日,教育部召开新闻发布会,会上指出22届高校毕业生预计达到1076万人,比去年多了167万,从1999年国家首次提出高校扩招计划到2021年,全国高校毕业生的数量从85万左右增加到909万,也就是说20年左右大学生增加了近10倍。受新冠肺炎疫情等多重因素的影响,高校毕业生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复杂,做好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关乎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关乎经济社会发展与社会和谐稳定。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环境的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上升,稳住大学生就业基本盘比往年挑战更大、任务更重。

一、失业率居高不下的形势下,应届生何去何从?

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2022年4月16-24岁青年人的失业率达18.2%,创2020年3月以来新高,最难的就业季碰上最大失业率,再加上各地的疫情冲击,这一届年轻人的处境确实可以说得上是难上加难,甚至有媒体认为一半应届生“毕业即失业”。大学劳动力蓄水池的作用在这一时期就显得非常关键,超百所“双一流”高校本科生平均深造率(读研)约为43.97%。而且,越好的学校,研究生深造率越高,如清华大学约为76.7%,中国政法大学约为73.12%,北京大学约为71.16%。

疫情以来,打算走上就业岗位的应届毕业生,可能面对岗位错配的竞争。国家统计局原副局长贾楠认为,“有人没活干、有活没人干”这一现象依然会存在。根据《2022大学生就业力调研报告》显示,高校毕业生就业签约率不足50%,其中,专科毕业生取得offer占比48%,高于普通本科生的42.8%。从2019年到2022年,体现技术工人就业市场供求比的蓝领指数增长了2倍不止。制造业和批发零售业在2021年就业市场上提供了47.4%的招聘需求,求职申请却不到四分之一。

另一边,就业结构性矛盾突出。近年来,互联网、房地产加上金融业与文体行业,承包了应届毕业生58.6%的求职意向。比起进工厂操作流水线,显然出入高级写字楼敲键盘作报告更符合当代毕业生对体面的定义。企业需要的能直接上手干活的人才,大多数在校生毕业以后缺乏实战经验。传统学校教育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缺乏实战经验和项目经验导致很大一部分应届毕业生并不符合企业招聘需求。导致毕业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企业招不到合适的人才。

此外,大学生就业意愿强烈的大城市、大机关、大单位就业岗位数量有限,而在就业市场上竞争力不强的城乡社区基层治理服务类岗位不断增大,中小微企业、乡村振兴人才匮乏,大学生求职需求与岗位要求匹配度低。BOSS直聘研究院发布的《2022年春季就业市场趋势观察》称,就业市场在不同行业、地区和人群之间存在复杂的结构性矛盾和动态调整现象,高端制造业在今年的“金三银四”继续面临较为普遍的人才紧缺问题,其中,医疗设备/器械、新能源、仪器仪表/工业自动化、计算机硬件、智能硬件等领域的人才缺口均大于20%。

空前内卷的就业市场,应届生何去何从?

二、空前内卷的就业市场

疫情反复与宏观经济下行交织,很多企业的日子不好过了,对高校毕业生就业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在今年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开幕式上,李克强总理作政府报告时指出:将“使用1000亿元失业保险资金,支持稳岗和培训。”以此为基调,突出了今年就业的显著特征:难。

首先是全球经济形式下滑。年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测2022年全球经济状况与此前预期相比更加脆弱,全球经济增长面临下行风险。由于肆虐了两年之多的新冠疫情,餐饮、住宿、零售、旅游、客运等行业曾几乎面临崩盘,教育行业受“双减”政策影响也面临寒冬。

其次,国内互联网企业受到冲击。2021年,滴滴企业年报所示共计亏损493.3亿元,快手亏损188.5亿元,美团亏损155.7亿元。在比拼净利润亏损方面,大厂互相比惨,几乎无一幸免,而这些大厂无一例外都在裁员。根据拉勾网《互联网离职报告》所示,仅今年3月一个月,离职人数高达到了276万。此前,网传爱奇艺整体裁员比例在30%以上,最多的能到50%;阿里巴巴生活板块变动大,平均裁员20%;字节直接裁掉了人才发展部门;百度减员比例在10%-15%。裁员的同时,缩小应届生招聘规模,提高招聘标准。

中国人民大学就业研究所所长曾湘泉指出,2020年疫情暴发后,高校毕业生选择“慢就业”的比例上升,更多毕业生主动退出劳动力市场,尽管现在仍有一些家庭条件较好的毕业生会选择“二战”考研、考公,但现在研究生供给增加,就业也面临困难,这些都会推高当前的失业率。曾湘泉介绍,2021年四季度高校毕业生景气指数CIER降至0.88,2022年一季度更降至0.71,这是2020年疫情暴发以来的新低点。

空前内卷的就业市场,应届生何去何从?

三、多套组合拳,稳定就业形势

为了稳定就业形势,国务院多管齐下,近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以产业改革突破毕业生就业困境。

今年两会期间,国家一方面新出台的《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做出了一系列的产业改革,点明未来会有政策支持的产业。人社部今年2月发布的《2021年第四季度全国招聘大于求职“最缺工”的100个职业排行》中,有43个都属于第六大类职业——生产制造及有关人员,其中尤以“智能制造”领域缺工程度比重较大。这些应政策而火的产业一般被叫做“战略新兴产业”,“智能制造”、“可持续未来”、“新能源汽车”、“医疗生物”就是其中的重点,如今各大招聘网站也多以宣传此类产业为主。

另一方面,以政策托底,引导毕业流向。继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加强就业创业政策支持和不断线服务,4月27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对拓展高校毕业生就业岗位、做好就业服务和兜底保障作出部署。会议明确,支持高校毕业生自主创业,落实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相关政策。推进高校毕业生等青年“百万就业见习”,对吸纳见习的单位给予补贴。

其次,就业政策推出后,强化托底,多方支持跟进。2021年12月启动实施的“中央专项彩票公益金宏志助航计划”,着眼就业困难群体,“一对一”为毕业生提供就业帮扶培训,包括自我认知、职业探索、简历制作、面试指导等10个主题,覆盖大学生从求职准备到签约就业全过程,帮助参训学生增强求职信心、提升就业竞争力。人社部联合教育部等十部门启动百万就业见习岗位募集计划,对离校2年内未就业高校毕业生及16至24岁失业青年提供就业见习岗位并实行补贴支持、税费支持、激励推动等支持政策。2月,国家发改委等八部门联合印发通知,要求发挥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示范基地作用,力争2022年为高校毕业生提供200万个高质量就业机会。

“2022年,一半应届生毕业即失业!”这远远不是一句玩笑话,有很多毕业生都处于自由职业和慢就业的状态,对自己目前的就业前景并不明确。对明年、后年的学生来说,或许仍旧处于疫情导致的经济风暴还未停歇的状态,今年的毕业生所面临的困境,也是他们可能需要考虑的问题。无论是选择新兴行业、是考研、还是出国留学,乃至申请博士,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完善供需匹配,促进高校毕业生就业与产业需求对接,优化岗位供给,才是解决就业问题的基础与关键。政府未来要进一步在优化供给上下功夫,科学预测未来人才需求的总量和结构性变化,指导高校优化学科专业设置与招生规模,解决供需匹配的结构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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